分心

張開眼睛，他坐起身
怔住了半响，又輕嘆了一口氣
他覺得胸口悶悶的，頭重重的
想不起來自己到底睡著了沒有

手機還握在手上
望著寫了一半的訊息
是只敢想卻不能說出來的話
那就刪了吧，一如往常

他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卻被耳際突然冒出的「笨蛋」兩字嚇了一大跳
安靜的房間沒半個人
但彷彿真的有人在罵他一樣

踏進辦公室，急忙躲進自己的小隔間
剛才老闆的臭臉似乎說明他在遲到邊緣
但他卻好想知道她有沒有記得吃早點

十一點四分
他又因看著電腦螢幕下方的時間傻了眼
那是她的生日密碼
他微笑，腦海浮現上次她打開禮物時的驚喜表情

瞬間周圍的景象開始急速旋轉
時光倒流，他掉回到了大學期末考的教室裡
他沒有慌張地猛盯著不知如何作答的考卷
反而覺得左前方振筆疾書的她的側臉好可愛

今天
他又在分心的次數上破了紀錄
沒人會因此開心
也沒人能與他慶祝

他拿起手機，寫下：
「妳今天好嗎？我還好，只是有點想妳。」
然後閤上手機，閉上眼，
又進入一段迷迷糊糊的思念裡。